【miss】上
*现实向 he
*15.0507-15.05.18
*49396
y
推门进来的少年梨涡浅浅，眉心痣比初识时深了几分，有些喏喏地叫了他一声，“小凯。”
抱着吉他的人没有起身，随意地把琴扔在地上，将沙发腾出些地方，“你怎么过来了？”
“五一放假，正好有空了就过来看看。”少年走过来坐下，眼里带了些惋惜地看向地上已经有些磕碰的吉他，“这么好的琴。”
“想要？”王俊凯挑眉，一如多年来自然地将头枕在他的腿上，手不在乎地指了指房间的角落，“随便挑。”
少年偏了偏头看过去，这才发现角落的箱子里堆着数十把吉他，打眼一扫都看得出是佳品。
到底不敢开口，只是笑，“难怪......”
王俊凯似是没听到，闭了眼不搭话。
少年不再开口，四下打量着这个工作室，不经意间抬头，忽然发现墙上挂着一把吉他。
怎么说呢。
有些格格不入。
那把吉他除了.......恩，形状勉强能让人辨别的出来这原来是一把琴，别的地方真的是.......不忍直视。
先不说磕磕绊绊的曲线和毛糙的面板，单是抹得乱七八糟的颜色已经让人皱眉，更不要说没上好的弦，有一根还有些凌乱地绕着琴头产了几圈，可见制作者的不用心。
少年不解，不清楚为什么王俊凯的工作室会有这样一把吉他。
不过二十多的年纪，王俊凯却是作曲作词的奇才，有组合时新出的专辑带上一首自己的歌，销量必然是要翻一番的，单飞做歌手时第一张全自写的ep至今保持着无人企及的记录，后来甚少演唱意外转行专心作曲时，合作方都有不匪的成绩，一时风头反而比之前还要再盛些。
然而脾气却是有些古怪的，心情不好时不管来求曲的人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还是小心翼翼的后生都不给好脸色。
因此也没少得罪人。
可到底，捧着的比踩着的多得多。
“好看么？”王俊凯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
少年低头看他，却发现他正望着墙上的吉他出身，并没有看向自己，随即也抬头，笑，梨涡里的温柔快溢出来，不接他的话，“怎么在这里挂了这样的一把琴？”
“你不记得了？”王俊凯笑，虎牙露在外面，“这是我十八那年你送我的呢。”
少年眼睛看着吉他，装作不在意地看了看表，转移话题，“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不要出去，你........”然而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桃花眼笑成了一条缝，“哦对，全能的易烊千玺不会做饭呢。”
少年有些无奈地低头，想到上次两人在自己家折腾了半天结果还是叫外卖的场景，苦笑。
“走了，出去了。”王俊凯起身，神色间颇有几分难得的轻松。
少年也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见他还没有动作，有些犹豫地唤了一声，“小凯......”
那人走到门口的身子顿了顿。
少年有些害怕。
王俊凯喜怒无常这是都知道的，是不是......还是说错话了？
好在那人并没有沉默太久，回头时依旧是带了些浅笑，“我以为你不会说了。”
走过来伸手随便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出来，“之前就写好了，倒是忘给你了。”
“太好了。”少年有几分欢乐，被这峰回路转的情形喜的下意识地要说出谢谢二字。
然而到底想起了那人的不喜别人道谢，转了尾音，“蟹黄包你喜欢吃吗？上次朋友出去玩带了些回来，晚上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王俊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带你去吃饭。”
不多时，车停下来，却是家西餐厅。
“今天怎么来这里了？”少年歪了歪头，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依旧是有些天真的模样。
王俊凯并不是很喜欢吃西餐这种用他的话来说贵死还不管饱的东西。
“这不是庆祝么。”王俊凯锁上车门，笑。
红酒杯上倒映出的人影有些模糊，“我认识你，多久了？”
“十几年了吧。”少年抿了抿唇，笑。
手里还捏着那张纸，微微有些汗湿。
“这么久了啊.......”
“那是。”少年笑，唇珠显的越发明显。
王俊凯几乎就有吻下去的冲动。
可到底眸子闪了闪，“时间过的真快。”
少年回家顾不上换衣服，打开灯仔细地看了一遍手里的东西。
歌名是《miss》。
想念。
看完后脸上已然带了些欣喜的红晕。
这首歌，等正式发行了，他......一定会再上一层楼。
忽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少年咳了咳，随即仍是温润的语气，“喂？”
“东西拿到了吗？”
“恩。”少年浅笑，即便是不在人前，依旧不落分毫。
“那就好，”那边的人口气带了些满意，“果然还是你有办法。”
“还有事吗？”
“没了，明天就开始训练吧。”
“好。”
过了些日子，舞蹈室里意外来了不速之客。
“小凯？你怎么来了？”少年回头时还带了些汗意，黑色的背心已然有些湿润。
“你练你的。”王俊凯摇摇头。
少年有些不解，可也到底回头，听着老师的指点，“你这边的时候........”
终于，反复几遍下来，少年和老师都有些泄气，停下节奏稍作休息。
“你怎么来了？”少年走过来，有些意外。
“节奏跟不上？”王俊凯并不回答。
“恩。”
一时再没人说话。
老师在叫他的名字。
“知道么，”少年起身时，王俊凯忽然开口，“他永远也不会有跟不上的节奏。”
少年愣住。
“本来觉得你最像了，可惜......”王俊凯起身，“他不会有跟不上的节奏，也不会有忍不了的催促。”
“我......”
“这首歌，给你，到底还是浪费了。”王俊凯摇摇头，向外走去。
少年甚至来不及挽留。
到底还是浪费了。
本来以为，他是最像那人的了。
所以才会留了三个月。
这么久。
可到底......不是他。
少年顾不上再练舞，匆忙地冲向经纪人的办公室，“我......他......”
“怎么了这是，没点规矩。”经纪人皱眉。
他这才看清原来室内还有别人。
眉眼如画。
“师兄。”他抱歉，鞠躬。
王源仔细地看了看，笑，“没关系。”
随即起身，“那任姐，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们聊。”
“行，回头再说。”经纪人摆摆手，对着少年却又是一副严厉的模样，“怎么了？”
还真是和当年对待他们时的姿态一模一样啊。王源浅笑着关上门。
听得脚步声远去了，少年这才开口，“小凯......王俊凯刚来过了。”
“什么？”经纪人终于有了几分重视，“说什么了？”
“说......易烊千玺永远也不会有跟不上的节奏。”少年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王俊凯说不像易烊千玺，那就是.......该换人了。
“行了，你算不错的了，起码还有一首。”经纪人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形，倒也算不上太失望，“下去好好练吧，我听专业老师说了，那歌不错，他对你到底还是可以的，我给你探探口风，以后的事还说不准呢。”
少年点头，经纪人又叫住他,“对了........”
王源在外面勾起个笑容，走下楼去，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喂，出来喝几杯呗？”
“就知道吃吃吃喝喝喝。”对面那人颇为嫌弃，和温润二字没有半点关系。
王源连连躲闪他挥动的竹签，嘴里含糊不清，“吃怎么了？喝怎么了？吃你家的还是喝你家的了？”
随即一想，还真是吃喝都靠他，又挑眉，“就吃你喝你了怎么地吧！”
千玺有些放弃，冲老板喊，“哥，再来点儿！”
“好嘞！”
“你今儿个得闲儿了？”千玺回过头，眼疾手快地拿过盘里为数不多的烤串儿。
“没，这不好久没见你了，跑过来看看么。”王源有些不满他抢了食物，撇撇嘴。
“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见我？什么时候回去？”千玺挑眉，似笑非笑。
“别，你别那么看我。”王源伸手虚挡了一下，“吃完就回去。”
“你有病吧。”千玺扶额，“对别说了你就是有病。”
“别介啊，逗你的，这不五一了嘛，源哥我在你这儿蹭吃蹭喝两天？”
“没通告啊？”
“没，本来要练个舞，结果被任姐排到后面去了，正好闲了。”
“谁敢抢你的老师？”千玺笑。
“可不是，现在还真有人敢抢了，”王源半开玩笑。
千玺摆手，“别赖我，第一个走的可不是我。”
“是是是，不怨你。”王源翻了个白眼，“新来的有个叫oean的知道不？”
“耳熟。”
“呵，有机会你打开电视看看，不仅耳熟，还眼熟。”王源冷笑。
千玺这些年都在水乡的小镇呆着，去了当地的学校当老师，虽说不是舞蹈老师，可也到底算是了了儿时的愿望。
小镇上本就缺老师，他一个人揽了三年级全部的课程，有时候竟然忙的顾不上打开电视。
“照你这么说，晚上回去咱就瞅瞅能让咱一哥排后的人物呗。”千玺笑。
王源抬头，眼神闪了闪，到底没开口。
算了，等晚上看了再说吧。
“你这地儿居然还有能吃烧烤的地方，上次来还没有呢。”王源岔开话题。
“前不久才来的。”老板正好递过盘子，千玺接过来，“也算改善下伙食。”
回去的时候已经八九点，天还没有黑透，王源进去洗澡的时候千玺收拾了床铺出来，回头看了看电视，有些意外居然落了灰。
多久没看电视了？
真的是.......没时间吗？
“发什么呆呢？”王源走过来，伸手晃了晃，随即有些嫌弃，“啧，你这是多久没看了，都落灰了。”
“最近有点忙。”千玺回神，勾起个笑容。
王源也不揭穿，大爷似的坐在床上看着千玺擦电视，“哎哎哎，遥控板给我。”
“没长手啊。”千玺撇嘴，扔了过来，正中王源怀里。
“来来来，让源哥给你找找哈。”王源靠在床头翻了翻，“喏，你看，本来是接戏的，不知道公司最近怎么忽然开始安排他唱歌了。”
千玺洗了洗手里的抹布，电视里的声音听不太清，只能听到王源的声音，撇撇嘴，“人家全方面发展，你看看你。”
然而关上水龙头，他的身子僵住了。
这个声音.......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电视里正浅笑着的少年。
“怎么会.......”
梨涡，唇珠，眉心痣，卧蚕。
甚至是脸上眉眼下微小的凹陷和左臂的痣。
便是一向沉稳如他也被吓住了，只剩下喃喃自语......
怎么会有和自己声音容貌都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本人，他毫不怀疑电视里的就是自己。
“怎么样？像吧？”王源懒散地躺在床上，“这是第九个了，也是最像的一个。”
“什么意思？”千玺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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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有几分犹豫，可到底还是开了口，“你和......他，多久没联系了？”
“忘了。”千玺身子僵了僵，随即展开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很久了吧，大概连他的消息也不想看到吧。”王源扫了眼电视。
“怎么会，你别看我们这儿地方小，报纸什么还是有的，偶尔上个微博什么的.......”千玺努力想勾起嘴角，表示并没有刻意忽略。
毕竟，回避，有时候代表.......在意。
王源也不揭穿，只是笑，“大概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吧。”
“开玩笑，王........俊凯的名字谁没听过啊？”大概是很久没念这几个字的缘故，再开口时竟然有些陌生。
“是么？”王源将靠着的枕头挪了挪，有几分舒服的眯了眯眼，“那你肯定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喽？知道怎么才能拿到他的曲子？知道他身边的人都是谁？知道他和.......”
“啪”的一声，王源只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一块抹布给掩了去，伸手拿下，用指尖顶着中间的部分转了几圈，“想必你都知道的，倒是我多嘴了，哎。”
千玺站在电视前就那么看着他，他也不躲闪，手上还转着抹布有些滑稽地和那人对视。
良久，千玺苦笑开，身子也软了些，“喂，你故意的吧。”
王源心下暗松口气，手里放下抹布，脸上依旧是夸张的抱歉，“呀，不好意思我忘了，不应该在你跟前.......”
“行了吧你，”千玺顺手又要把什么扔过来，结果发现抹布已经被扔了出去，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得把被角掀起来丢过去。
“哎，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嘛真是......”王源手忙脚乱地从被子下钻出来，一时有些狼狈，哪里是平时不出一点差错的样子。
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愣。
这个情景.......原来是熟悉的。
只不过三个人，现在剩下两个了。
年幼时出通告，每次为了抢和千玺同房的机会，他和王俊凯也总是要这么打闹，却每每落了下风，千玺看不过眼上来帮自己，三个热人闹成一团，最后他却成了旁观者，被不加掩饰地秀了一眼恩爱。
当时他就有些愤愤，“秀恩爱分得快老王我告你再这么欺负人小心千玺不要了！”
“闭嘴吧你。”王俊凯往往是丢个枕头过去，然后冲同被子纠缠不清的千玺一瞬间开启委屈模式，“千玺~”
“又怎么了？”千玺这时候应该是只想着从被子下脱身的。
“他说你嫌我欺负人以后不要我了.......”
“怎么会。”千玺拍拍他的头，真正像是安慰一只猫一样。
卧槽王俊凯你刚刚甩我一脸枕头的时候的霸气呢尼玛对着千玺怎么就这样了哦我看学过变脸的人是你才对吧我不就想拉着你家千玺打联机你至于吗明明挑拨离间结果又被秀了一脸源哥很累的知道吗当电灯泡也是很消耗体力的好吗。
当时的王源内心os如上。
只不过年少时口无遮拦，再怎么想也不会知道将来居然真的有一语成谶的一天。
现在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却居然又上演了这么一出。
最后还是千玺笑着开了口，“行了，既然打定主意想让我听你说话，那就过来好好说。”
千玺家里的院子是邻着河边的，躺在有些粗糙摇椅上，身边的案几放了些零食，看着河岸对面的三两灯火，隐约听得身后千玺煮着什么的沸腾水声，王源一时有些晃神。
“发什么呆呢?”千玺递过杯子，也躺在一旁的摇椅上。
“味道不错，你居然还有这手艺。”王源抿了口杯里的东西，眼睛亮了亮。
奶茶的甜度刚刚好。
“可不是么。”千玺眯了眯眼，望着对岸。
王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这儿真是个好地方。”
“想说什么？来吧，我都听着呢，过了今天可别说我没给你开口的机会。”千玺不接话，把杯子放到案几上，双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真正是要好好听听的模样。
“他.....我.......”他居然要认真听了，王源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是该从他走后那人的状态说起呢，还是要说他为他变了多少？
怎么说都有些无力。
“算了算了，你们自己都不上心我瞎管什么闲事儿！”王源忽而有些孩子气的愤愤，捶了下椅子的扶手，放弃地躺下来。
千玺失笑，到底还是如原先一样识人心思，既然打定主意要听，就没想着再为难，笑着帮他开头，“要不先和我说说，刚才说的第九个是什么意思？”
“第九个啊......”
王俊凯单飞后自然是不在原来的公司的。
只是名声出来后公司到底也还是要忌惮几分。
更不用说他彻底转行作曲后风头更胜从前。
这种好机会怎么会放过。
只不过王俊凯的脾气圈里大概也是没人不知道的，除了对他确是有知遇之恩的几个前辈，其他人不论资历大小都是不买账的，给不给曲子完全是看心情，因此知趣儿的问过第一遍被拒绝了，很少再去试第二次。
然而他原先的经纪人却到底是了解他的。
自打某次活动时他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新来的练习生后，经纪人瞬间明白了他心底真正想要什么。
有那么种人，看过了，便很难忘记，以至于旁人和他有一分的相似都能认得出来。
更不用说，那人，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有余。
带着练习生找到王俊凯的时候，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又怎么了？”
可经纪人到底是看着他从小长到大，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笑，“新来的孩子，想和你学学唱歌什么的，这段时间让他跟着你？就当能帮忙收拾东西什么的吧。”
王俊凯抬眼扫了扫，没拒绝，“名字？”
“你就叫他......千玺吧。”
可毕竟是个孩子，14岁的人在26岁的王俊凯跟前，毕竟还是有些害怕的。
所以笑的时候很少。
梨涡也很少。
所以没多久，还是回去了。
经纪人若有所思。
第二个练习生来的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比上一个稍微大了些，大概被仔细叮嘱过了，好了很多。
同他说话时，也会笑着，甚至睡觉的时候也会乖巧的抱着21cm的轻松熊。
王俊凯半夜起来，看着工作室沙发上小小的一团。
千玺......不是这样子的。
他抱着kuma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习惯。
这个孩子，毕竟还小。
第三个来的时候，更像了。
王俊凯有时候都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呢？
却不知道在他那里，那人的容貌闭上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自然某些地方稍有相似，便觉得像极了。
可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一般人罢了。
有梨涡的人多了，都叫易烊千玺么？
只是这次的练习生年纪大了些，已是十八九的年纪，性子......自然也没有那么顺从。
那个男生摔了工作室里所有的东西，站在一片狼藉里看着他，虽然脸上带着被当做替代品的不甘，可到底后知后觉地有些害怕。
王俊凯只说了一句，“你这样......反而有些像他了。”
第四个来的时候，性格果然是有些变化的。
有时候激动了也会直接喊他的大名。
王俊凯王俊凯的满工作室的叫唤。
他在凌乱的纸张里看着少年窜来窜去，竟然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自欺欺人，当如是。
可毕竟还是有说漏嘴的时候。
他难得有些恍惚地问他，“喂，千玺，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个月.......”少年说完便变了脸色，再也没有来。
第五个来的时候，竟然还带了些......技能。
居然，会跳舞。
算不得出类拔萃，可是和当年同龄时的他还有王源这样公司一手带出来的练习生想比不知道好了多少。
看来没少下心思。
要是就这么安分下去，说不定，会真的给他一首曲子吧。
王俊凯如是想。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应该在那天.......来找他。
0806。
不仅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是......他们分开的日子。
他一个人坐在工作室里翻照片。
小孩说要跳舞给他看的时候，他居然没有拦。
跳的确实不错，如果bgm不是......call of ambulance的话。
在他这儿，这首歌，只属于易烊千玺。
滚。
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不带一丝情绪。
27岁生日那天，经纪人又带了人过来。
“不就是要歌吗！给你！别再来了行不？！”他记得自己把乐谱差点甩到了经纪人的脸上。
“回见。”
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一个人。
他有些恍惚。
懒得去收拾工作室的酒瓶，拿了钥匙出门，回家。
不多时又折回来，摘了墙上的吉他下来，放在副驾上。
家里，除了刚从超市买回来的酒和食物，似乎只剩下他......和那把琴了。
他有些清醒。
两年了，千玺。
你离开我，两年了。
还......好吗？
一室安静。
第二天去的时候，工作室一片狼藉。
他皱眉。
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垃圾，将琴挂回墙上，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去收拾的。
终究，拿起电话。
“任姐？”
“你让.....那个孩子，过来吧。”
放下电话时，他苦笑。
醉了，他能清醒。
可过了酒劲儿，还是要借着旁人麻醉来面对现实。
所谓......
现，实。
“哎，你这次这个助理看着有些像你们原来组合那个，那个......”颁奖时，身边的前辈皱眉，似乎记不太清，“就跳舞特好那个，叫，叫易什么来着？”
“易烊千玺。”王俊凯笑。
“对对对，就是他，看着还挺像的。”前辈恍然，“对了，说起来那小子走了以后也好久没见了，你们还有联系吗？”
“......是有的。”
“哎，也就你们几个关系好，不像有的......”
身边的前辈在说什么，他听不清。
像.....吗？
原来的几个孩子也带出来过，可从没有人说像的。
“毕竟是一起走过来的。”他漫不经心地回应，心思已然去了别的地方。
回去以后，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新来的练习生。
直到那个孩子有些怯怯地叫了一声，“小凯？”
“哦，我送你回去吧。”王俊凯回神，勾了勾嘴角。
到了楼下，他忽然开口，“我给你拍张照吧。”
自然不会，亦或是不敢拒绝。
回家后，王俊凯犹豫了几分，还是从柜子下层拿出已经有些落灰的相册。
自他走后，多久没看了？
王俊凯不想多做回忆，找出那人十五六岁时的照片和手机里的对比。
果然是像极了。
“喂，任姐。”
“没有。”
“他那张脸......怎么回事？”
“哦。”
“无所谓。”
挂上电话，王俊凯有些晃神。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良久，忽而冷笑。
他可怜别人，谁又来可怜他？
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源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千玺？”
那人的脸色在夜幕下有些看不清楚，侧过头来时依旧是平常的浅笑，“恩？没了？”
叫人......看不出一点不对。
“你......还好吧?”
“恩，别的还好，就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千玺皱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王源屏住呼吸。
omg这次总算没白来有不明白的问出来解释完你就赶紧滚回去抱着老王秀恩爱好不好我备好眼镜再也不吐槽了好不好你赶紧问啊。
“那个......”
王源发誓他当年高考都没这么紧张。
“当时......”
“......”
“......坐在王俊凯身边的前辈，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如果不是看在下午他请自己吃饭的份儿上王源发誓他要为这个镇子的河里添一个人。
这算什么问题？！
可是回头，那人又一脸真诚，眼里写满了认真。
“爱咋咋吧。”他有些无力地摆摆手，抬头看向夜色，不再说话。
千玺亦抬头看天。
嘴张了张到底没说出口。
抱歉。
没错。
我还是难过的。
亦或窃喜的。
大约我还是喜欢他的。
哦，或者不仅仅是喜欢。
可是.....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他有一句话是没错的。
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王源同他认识这些年，岂会听不出他忽然变了的语气意味着什么。
只是不明白。
明明已经开了口要问自己，却为什么变了主意。
月影西斜，便是江南的小镇，此刻也是夜凉如水。
有人先开了口。
“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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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醒来的时候，隔壁的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洗漱出来，千玺在院子里摆好了早饭，“起来啦？”
“你这儿真是个好地方。”王源由衷感慨。
千玺笑，不说话。
“对了，我吃过饭就回去了。”
千玺筷子顿了顿，“不是说呆两天吗？”
“我......”王源犹豫了几分，到底还是说了出口，“老王刚发微信，说是下午要过来找我。”
千玺半分异样都没，依旧笑，“那行，我们等下吃完去车站，我送你去机场。”
“你.....和我一起去吗？”
一时没人说话。
“赶紧吃饭吧。”那人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些听不真切。
飞机上王源不自觉想起了昨天因为打岔没说完的话。
若说原先的五个孩子，某一个部分像千玺，可到底那张脸都是天生的，带出去旁人也看不太出来。
可第六个开始......
都是一样的了。
脸，手，身体。
甚至昨天在办公室碰到的这个，连声音......也是一样的。
不知道训练了多久。
不过，总算有成效不是么？
那首《miss》，写的真好。
王源勾起个有些嘲讽的笑容。
只是。
这般姿态，却又是做给谁看呢？
从去年他将第六个人带出来起，圈里怕是，没人不知道他喜欢的是走了的队友吧？
何必呢。
有些事情，丢了就是丢了。
捡不起来，再买一个新的，就是一样的了吗？
呵。
在公寓门口看到带了墨镜的那人时王源是有些惊讶的。
“不是说下午过来吗？怎么这么早？”他掏出钥匙，顺手将那人从地上拽起来，“等了多久了？”
“你去哪儿了？”王俊凯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出去晃了一圈，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若说论伪装，怕是没人比得过他，毕竟心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愫，装起若无其事自然是得心应手，连停顿都没有。
“我给你打电话，关机。”
“早上起来忘开了。”王源开门，进去，拿拖鞋，一气呵成。
“忘开了怎么知道我要来？为什么一个小时前手机又开机了？”王俊凯紧盯着他，抿唇。
若是换了旁人，这会儿估计得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可到底是王源。
“开了又关了，有事么？”理由离谱不是问题，反正两个人心知肚明。
“你去找.......他了？”王俊凯顿了顿，始终还是说不出那个名字。
王源和那人一直有联系，他是知道的。
开始的时候，他不敢去找那人。
后来，想清楚了，却也是没机会了。
“你既然都知道了，这么早把我叫回来又是何必？”王源踩着拖鞋过去接了杯水递给他。
“他在哪儿？”
“尝尝，上次你家那位出去拍戏的时候带回来的，味道还不错。”王源不答话，从柜子里抽出盒点心，搁在桌上。
若说oean，确实是用了心的。
当年一起去换了脸的有四个人。
oean是最后一个被送到王俊凯身边的。
可也是最像的。
天生的音色相似倒不算什么，语气，神情，甚至是对人的姿态也是一眼的。
连带着对他也从来不落下什么。
真正把自己当成了那人般。
可到底只是个演戏的。
学的再像。
也只是个--
替代品。
王源低头，刘海微微遮住有些讽刺的眸子。
他可没王俊凯那么健忘。
他的队友，朋友，兄弟。
至始至终。
只是易烊千玺。
别的人再像。
也仅仅是--
像。
而已。
“他......还好吗？”
“吃点吧？想来你给我发微信的时候已经到了我家吧？守上四五个小时也是难为你了。”王源将点心推了推，“不喜欢也稍微垫垫底儿，让我喘口气再出去吃中饭。”
“他.....说些什么了吗？”
“想吃什么？全聚德？上次你家那位还请我吃了一次味道确实好，就是有些贵，今儿个要不你破费下？”
“他......”
“算了，要不我们去......”
“王源！”王俊凯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一声，将桌子上的点心一把扫到地上。
“啧啧啧，这是我家，要发脾气慢走不送。”王源半分慌乱都没，反而又向后靠了靠，抱枕柔软的触感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
王俊凯就那么看着他。
终究还是同原来一样败下阵来。
“和我说说吧。”
“这不就对了。”王源起身，慢条斯理地从柜子里拉了袋薯片出来，仔细的回忆，“他啊，最近心情应该不错，桥头那边新来了一个卖烧烤的人，他很喜欢去，几个月不见这小子倒是学会了做奶茶，味道刚刚好.......”
公寓里只剩一人的声音。
王俊凯听得仔细。
这几年，他靠着王源的描述，竟然也能将那人生活的地方熟悉的七七八八。
他住在水乡一个偏远的小镇上。
镇上北边有一个客运站，每天发三班车去城里。
中途路过机场。
镇上有三条主街道，他住在最西边的那一条。
靠中间的位置，离镇子的中心不远。
但离学校有些远。
他代课的学校在最东边，是个小学。
六个年级，每个年级三个班，加上他，有十一个老师。
四个男老师，七个女老师。
他一个人教了三年级所有的课程，批改作业有时候会到深夜。
周末得闲了，会搭着邻居的车去隔壁的镇子赶庙会，听着老一辈的人抹着油彩，唱着小调。
他有三年没回家。
过年的时候同楠楠讲过电话，而后再没联系。
他住的地方不大。
后面一间居室，两张床，中间隔了一个柜子，正对着电视。
外面是一个厨房连着狭小的勉强称得上是客厅的地方。
有一个圆桌，冬天时他便会在圆桌上吃饭。
夏天天好了，他会去院子里，将饭摆在一个案几上，躺在摇椅上慢慢的吃。
往往过上几个小时才会回到屋里。
他的邻居有个不过七八岁的小男孩。
同他关系很好，总是哥哥哥哥的叫着。
他偶尔也会带着那个小孩去河边走走，说些小故事逗他。
他.......
王俊凯闭上眼。
记得再清楚。
又有什么用呢。
王源犹豫了几分，最后还是说道，“我......同他提起你了。”
“什么？！”王俊凯一瞬间睁开，“你说什么了？！”
“也没多说什么，打开电视正好看到oean，他大约是被惊着了，难得有耐心听我说说你的事。”王源摆摆手，“说到你过完生日后的那天就再没多说，他本来是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掩过去了。”
“他......”王俊凯眼睛有些发酸，“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告诉我他在哪儿，不想让我们有联系的么，怎么这次反而主动提起了？”
“大概是昨天在公司见了你家那位被气昏了头，也不知道怎么就提起了。”王源漫不经心地拨了拨抱枕边缘的流苏。
“oean碍到你了？”王俊凯皱眉。
“哪会啊。”王源起身，“你的那点破事儿我不想管，只是觉得......”
王俊凯跟着起身，听他下文。
“......太像了，确实有些碍眼。”王源勾了勾嘴角，拿过钥匙，“走吧，出去吃饭。”
“他也不过是因为我的关系罢了，不会碍着你的，你不用急着动手，我和任姐已经说过了，以后......不会有下一个了。”
“哦？”王源有些莫测地回过头，“什么时候起，你对这些......人，也有了怜悯呢？”
“我........”王俊凯一时反应过来，有些接不上话。
“有时候我常在想，还带了几分同情的给你说千玺的事情......是不是反而，害了他？”王源上下看了他一眼，笑。
“怎么可能......”王俊凯想辩驳，却有些无力。
“我不是原来的我，你......早就不是原来的你了。”王源回头，待他出来，锁上门，“这样变化的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扰他？”
王俊凯不知道说什么。
是啊。
都变了。
依旧笑的像个天使的王源早就不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了，有些手段连自己都佩服几分。
而他么......也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为了一个承诺什么都可以放下的人了。
大概，他们早就知道了。
想要走下去，就必须得......
--妥协。
似乎没变的，只有一个人了。
“我有些后悔了。”电梯里，只剩下王源有些幽幽的叹息。
王俊凯扯了扯嘴角。
到底没说话。
谁不是呢。
千玺送走王源，说心里没有一点异样，大概自己也是不信的。
搭了车去城里，走在一幢幢高楼之间，竟然有些恍惚。
似乎，不久前，他也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的。
和......王俊凯，一起。
易烊千玺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自家队长的呢？
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他一次次帮自己整理头发领结，一次次在机场喊着自己的名字，一次次在众人跟前毫不掩饰地靠在自己身上时，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以至于当王俊凯成人那天酒醉送他回家时喃喃地问千玺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的时候，他竟然半分犹豫都没有。
第二天队长酒醒了，要是忘了昨天的一切或者装作没听清大概这个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过上个十年二十年大家都结婚了，推杯把盏间借着酒劲儿和新娘开个玩笑说喂，知道么，你男人当年可是给我表过白的，大家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
可王俊凯是谁。
要的东西，自然没有不到手的道理。
三下五除二趁他还没离开重庆一大早就杀到公司左手经纪人右手胖虎哥一把就推了出去，只剩他们俩个人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哦，他记得当时自己手里好像还拎着胖虎刚买上来的抄手来着。
“我知道你听到了，我也听见你的回答了。”队长单刀直入，连给他支吾的时间都没留，“易烊千玺，我就最后问你一遍，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少年眼里似乎写满了坚定，气势看起来也颇有些吓人，可微微颤抖的手和眼底的紧张到底出卖了他的不自信。
他忽然就对这个逞强的人没了拒绝的想法。
是不是疯了？
那就......当他是疯了吧。
易烊千玺活了这么久，总是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这次，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好啊。”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
王源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拿薯片的手都没停，“哦”了一声继续盯着电视。
“哦？这就完了？”本来满心紧张的队长听了这满不在乎的语气一下子毛了。
你藏了很久的秘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和别人分享，结果那人告诉你，哦，我早知道了。
不炸才怪。
王源那天很忧桑。
被自家队长修理完且一向护着自己的老幺居然旁观后又被自家母上大人修理了一遍。
“多大的人了薯片还能撒在床上，全是渣！”
王俊凯考到北京后天高皇帝远，加上队友掩护，他们二人一时过的很是舒适。
以至于忘了，这个世上还有一种人叫做--
旁人。
接到公司电话的时候倒也不是很意外。
能藏上这么六年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两个人当时坐在公寓的床上一句话都没说。
“怎么办？”总是有人要先开口的。
“任姐说，十年完了，走一个。”半响，王俊凯开口。
十年完了，走一个。
该走的是谁，心里都清楚的很。
“这样啊。”他笑，失落是有的，可也没有太难过。
于他而言，离开，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伤心的事情。
他在乎的，也不过是那个人罢了。
离开，大概不意味着要分开。
总比什么都没有好的多。
“你想走吗？”王俊凯忽然问他。
“我本来就想当个老师，你是知道的。”千玺笑，回头看他，“这样也好，少了一个人吸引注意力，以后躲开别人还能方便些。”
“为什么要躲？”
良久，王俊凯抬头。
“小凯？”
“为什么要躲？我们做错了什么吗？喜欢谁关别人什么事？凭什么要我们认错？”
他叹息，知道那人的脾气又上来了，只是好言好语地安慰，“这样也没什么，真的，留着本来就是为了你，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离开这个圈子还可以和你在一起，没什么不好的。”
“不。”王俊凯眼里满是坚定，“你，我，我们一个都不许走。”
他惊讶，复又叹息。
这般的孩子气。
可也到底还是陪着他发疯。
“好。”
十年演唱会结束，队长，单飞。
当时的易烊千玺看着那人对着一片蓝海深深鞠躬，除了并不太意外的惊讶以外，剩下的，也只不过是要同那人一条路走到黑的决心罢了。
所以，大概也是没时间去辨别。
那人同他在一起，到底是因为那份在争吵中已经磨得不剩多少的喜欢，还是仅仅因为不愿意被别人掌控命运。
他有些不想回忆下去，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看了眼时间，绕路去市中心买了些要用的东西，又搭车回到了镇子里。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躲开，就可以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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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玺回到镇子里的时候不过晚上七八点，即使小镇人少，可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过分空旷的街上，千玺有些疑惑，可到底没有多管闲事的想法，往家里走去。
然而到了门口的时候，他终于明白镇上的人去哪儿了。
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堆人，也亏得有眼力劲儿好的人看到他，喊了一声“易老师回来了”，这才让出一条路。
“这是怎么......”他的疑惑在看到那人时忽然住了口，“你怎么来了？”
“原来真的是易老师的朋友啊。”
“等了易老师好久了。”
“下午就过来了呢易老师你不知道吗？”
千玺有些头疼。
院子里摇椅上躺的那个大爷可不就是早上刚刚离开的人么。
只是有些醉罢了。
从旁人的七言八语中他大概听明白事情了的经过。
王源大概是下午就过来了，只是有些喝醉的模样加上没戴墨镜口罩，邻居还真没认出来这就是易老师家的常客。
见他就那么迷迷糊糊地走进易老师的院子还躺在椅子上一副占山为王的样子，邻居叫了几个熟悉的人是准备撵出去的。
易老师镇子上的人都认识的，一听说是一向为人和善的易老师家进了乱人，跟着来的人竟然不少。
醉酒的王源只记得一直重复说他是易烊千玺的朋友。
然而周围的人除了易这个字听着有些熟悉，后面的三个字自然是没听过的。
王源醉醺醺的无力辩解和邻居的质问间，终于有回来探望父母的少年闻询赶来，认出了他。
“这是王源，源哥，主持人，歌手，大明星！不会骗人的！”少年只能用最浅显的词语来介绍自己崇拜的对象。
镇子上的人这才觉得有些眼熟，但到底维护易老师的心占了上风，再没撵他可也没有离去。
于是就是千玺回来时看到的样子了。
他一一道过谢，周围的人倒也没什么怨言，有好心的人散去后还叫家里的孩子送了醒酒的东西过来，千玺扶着王源看他喝下，这才喘了口气。
“易老师？”
有人带了几分犹豫的喊他，千玺回头，发现是刚才认出王源的少年，笑，“怎么？”
“你，你的名字......是什么？”少年踌躇了些，可到底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千玺刚到镇子里的时候，人们没见过这般风采的人，知道他姓易后，只是叫一声易先生。
待不久后他当了老师，齐齐地改口叫了易老师，竟没人记得要问他的名字。
少年是为数不多的走出镇子的学生，今年高二，家里有个三年级的弟弟，与千玺也算认识。
走出镇子两年，总算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有些了解，方才混乱时只顾着维护自己的偶像，现在静下来仔细看看，这才觉得.......易老师，似乎有些眼熟。
加上王源不断重复说他是易烊千玺的朋友，有些什么，似乎呼之欲出。
千玺愣了愣，随即挽起个笑容，“怎么想到要问了？”
“你，你是不是......易，易.......”少年眼底少见的带了些激动，可到底没说出他的名字。
“易烊千玺？”千玺无半分不自在地替他把话说完。
“你，你是吗？”有些期待。
“你觉得呢？”千玺回身，看了看睡熟的王源。
“我，我......”少年支支吾吾。
“天色不早了，后天你又该走了吧？回去陪陪家人吧。”千玺语气浅浅，不带半分不悦，依旧是往日的姿态。
“是，那，易老师，我先走了。”
“好。”
千玺没回头，心下却叹了口气。
这样的日子，要到头了么？
“喂，”少年离开后，千玺没好气地踢了踢凳子，“人都走了，起来。”
躺在摇椅上仿佛已经睡着的人有些迷蒙地睁开眼，“都走了？”
“我说你今儿抽什么风了？早上刚走晚上又来？给民航完成季度指标也不差这一趟吧？”千玺躺在另一边的摇椅上，抬头看向已经有些隐隐暗下来的天色。
“这不想你了嘛。”王源大概是真的有几分醉了，嘿嘿一笑，居然没有同往常一样反驳了回来。
那人离开组合后，一夜之间风风雨雨都涌了过来，后来虽然撑了过去，可王源的性格也是变了不少，亦少在他跟前同原来般撒娇或是示弱，往往两人在一起都是斗斗嘴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一时有些难得的心疼，自己走了以后，他想必，更难过吧。
“早上才见过，想什么想？”千玺嘴上照旧嫌弃着，却没了想撵他的心思。
“喂，我和你说个事情啊。”
“恩？”
“你可得答应我，不许生气。”王源迷糊间也没忘了千玺的脾气，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
千玺眯眼，“你确定你要说？”
“算了。”王源打了个冷颤，复又闭上眼。
“行行行，你说吧。”千玺看一眼他，暗笑了一声，摆摆手。
“你得答应我。”王源似乎认准了他会生气似的。
“好好好，答应你，不生气行了吧。”千玺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打算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你的事情，我都给他说了。”
“你说什么？”千玺倏地坐起身，直直地看着他。
王源不敢回应他的眼神，侧了侧身子，只当没看到，“之前我们见过以后说了什么我都会给他说的。”
千玺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之后呢？”
“我.......今天给他说了你在哪儿了。”
“什么？！”千玺睁大眼睛，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
“你，你说好不生气的！”王源缩了缩身子，有些孩子气的强撑着。
千玺深呼吸，再没多说一句话，转身就往屋里的方向走去。
“千玺！”王源有些慌乱，起身拉住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放手。”千玺瞥了他一眼，多余的情绪一分都没有。
“你去哪儿？”
“和你无关。”这大概是认识这么久来易烊千玺头一次对王源冷脸。
“千玺，我不是故意的，我.......”
千玺再没给他说话的时间，挣开王源拉着他的手，走回屋里。
王源有些颓然地躺回摇椅。
易烊千玺是什么人，他不是第一天认识。
他脾气好，不爱计较什么，任你拉住他，任你嬉闹，有时候也任由你说些什么黑历史，不高兴了，最多也就斜个眼刀过来，可不到半分钟就自己先笑了开来。
前提是他觉得无所谓。
所以，是他愿意“让”你做出这些事情。
要是真的生气了，大概就是现在的模样了吧。
能挣开就不会再让着你，连多的一句话都不说。
王源闭了闭眼。
只希望，自己这次，不要再后悔才好。
“你要去哪儿？”千玺收拾了东西出来的时候，有个熟悉的身影靠在院子门口的横栏上，定定地看着他。
王源是真的不想给王俊凯说千玺在哪儿的。
他觉得王俊凯没资格知道。
若是但凡有一丝真心的同情，也不至于三年了都没松口。
今天.......确实是个意外。
他和王俊凯出去吃饭的时候，不知道oean怎么就得了风声，好巧不巧地在包间门口碰到，好巧不巧的偏偏在跳舞的时候拉伤却还出来陪导演讨论剧本，好巧不巧的就在他们隔壁。
王俊凯皱了皱眉，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没事吧？”
oean只来得及回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容就听到经纪人喊他进去。
王俊凯再次皱眉，语气难听却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关心，“病了就好好休息，到处乱跑什么。”
王源在一旁冷笑。
有个前提。
19岁的易烊千玺也拉伤过。
也被经纪人拉去谈剧本和角色。
不过不一样的是，当时他们。
是三个人罢了。
“走了。”王源听到自己不冷不淡的声音。
王俊凯没再多说。
吃饭时进来上菜的服务员带了些口音，有些熟悉，一问才知道也是重庆过来北漂的姑娘，刚来不久。
话题便不知不觉转向了那个他们一起长大又先后离开的城市。
磁器口，人民礼堂，步行街，长江索道，甚至还有小时候被老师拿来吓人的歌乐山。
自打千玺离开，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谈天了。
气氛出奇的好。
如果不是--
“oean！”
啧啧啧，隔音真是不好啊。
王源勾了勾嘴角。
门外似乎有一大批匆匆往隔壁去的脚步声。
王俊凯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听到身后有些嘲讽的声音。
“想知道千玺在哪儿么？”
“和你，好像没有关系吧？”千玺仅仅一瞬的僵硬后，神情便不能再自然，语气间甚至带了些真心实意的惊讶。
真正是对旁人的态度。
“你......”王俊凯被他的语气噎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一步步向门口走过来。
“麻烦让一下，谢谢。”千玺向外走去，却总是被他堵住，左右试了几次，定下身子，礼貌地浅笑。
“你......”王俊凯拦住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千玺。”王源叹了口气，叫他。
千玺抿了抿唇，终于不再说话，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转身向屋内走去，王俊凯和王源交换过一个有些惊喜的眼神，想跟上去，却在“砰”的一声后被挡在了门外。
“算了，他现在发火，起码比不说话来的好些。”王俊凯自我安慰，却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转身走到院子里的摇椅上躺下，王源不说话，伸手想去敲门，却又缩了回来，也折回院子里。
一早醒来的时候，镇子还沉浸假期里，都有些起晚的意思，已经过来七八点却也只有几户人家升起了软软的炊烟。
千玺昨晚进屋便是和衣而睡，他都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能睡的着，再睁眼时，已然是现在了。
起身抹了把脸，看到摆在客厅的行李箱，这才意识到，今日似乎，同往日有些不同。
他怔了怔，往四周看看，有些不舍，可到底拉了箱子向外走去。
“morning！”刚打开门就被凑上来的有些讨好的脸惊的退了两步。
是王源。
王俊凯在后面，面上虽然带了些上前的意思，可大概还是有几分不敢，只是站在王源身后。
但不让他离开的意思是很明显了。
王源看着被堵住的千玺张了张口，满心期待他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人的目光忽然向自己身后看去。
于是也带了几分疑惑地跟着回头。
门口站的正是昨天帮自己解围的少年。
“易老师！”
少年带了几分愧疚，可到底是慌乱多些。
“怎么了？”千玺眯了眯眼。
“你，你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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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玺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我，我，易老师，我.......”少年支支吾吾，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安地催促，“易老师，你快走吧！”
“到底怎么了？”王俊凯不是对谁都有好脾气，当下带了些不满的催促。
“王，王.......”少年这才看个仔细，认出了他，一时又是一阵惊讶。
“好了，到底怎么了？”千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笑着。
“我，我昨天把你照片发给同学了，让他们帮我看看，是不是，是不是.......”
“易烊千玺？”千玺有几分了然，对于这个答案似乎也不怎么意外。
“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就会这么赶过来的，我，我，对不起.......”少年带了几分哭腔。
他去城里说久也不算久，对于有些过分的行为大概是怎么也预料不到的。
就像，怎么也想不到同学会去翻了自己的学籍找到家里的地址然后赶过来。
若不是还有些熟识的人提早给他知会一声，等那些人过来了，他怕是要真的后悔了。
“你呀。”千玺不想多做责备，只是摇摇头。
“易老师，你，你先走吧，他们来了见不到人，自然是会走的。”少年急忙地催促。
会走吗？千玺笑。
按照当年的架势，把自己这儿搜个底朝天也是有可能的吧。
“走吧。”王源抬眼看了看，通往镇子上的唯一的大路已经隐约可见尘土飞扬的影子。
“怎么走？两条腿跑得过人家四个轮子的？”千玺勾了勾嘴角。
王俊凯终于觉得，自己大概还是有那么些用处的。
“我.......开车过来的。”
“还好昨天过来的时候你朋友好心借了辆车。”眼见着离开了小镇，王源呼出口气。
“去哪儿？”王俊凯开着车，眼睛却从后视镜里看着后座的人。
王源不知是怕千玺反悔还是知道他不会开口，想了想，“回北.......先就近找个地方躲一躲再说吧。”
到底还是不敢替他做决定。
王俊凯点开导航，看了看，“往下走就走到另一个地方了，是个二线城市，没机场，折回机场的话得从镇子里过，万一.......”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毕竟........这是个，敞篷车。
前排的两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
“千......”王源话没说完，忽然就见那人直起身子，“回去。”
“什么？”两人都回过头来，王源挑眉，“不是，你要回去也过一会儿啊，现在回去.......”
“回去。”千玺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紧紧地抿着唇，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王源给王俊凯使了个眼色，并不打算掉头，千玺忽然开口解释，“我......有东西在里面，翻到了的话.......不好，拜托了。”
千玺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如果那些人去了自己的房间的话，有些东西.......见不得人。
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怔怔地看着两侧的风景，竟然没注意到前排的两人交换了个不怀好意的眼神。
“怎么了？”感觉车子停了下来，千玺终于回过神来。
“那个，好像是轮胎出了点问题，我去检查一下。”王俊凯下车，半弓着身子探看着情况，王源掉过头来有意无意地挡住他的视线，“千玺，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千玺也没发现什么，“以后......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是打算换个地方还是.........”王源有些小心翼翼地探他的口风。
“换个地方，等你们再来找我？然后再换？”千玺似笑非笑。
王源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那什么，我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王俊凯直起身子，“轮胎坏了。”
“什么？”千玺一瞬间跳起来，和年幼时跳进车窗一般直接从上边跳了出去看着轮胎。
确实有什么东西戳破了。
“不应该啊，这边路上的石头也不会这样啊.......”千玺还想再仔细看看，王俊凯急忙转移话题，“现在怎么办？”
千玺将身子探进车里看了看导航，还好，这里距离镇子也不过一两公里，“你们打个电话叫人过来修吧，我走回去。”
“什么？”王俊凯和王源齐齐一愣，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本来以为戳破了轮胎，千玺要么是同他们一同等着人来修，然后修车的人再“耽搁”上那么几分，今天应该是回不去的了，没想到他竟然要走回去。
“你开玩笑吧？”王源下车拉住他。
“还好，”千玺眯了眯眼，看看路，“总比等着人来了换好回去快些。”
“你.......”王源说不出话来，最后颓然地摆摆手，“行行行，服了你了，我和你一起回去，老王你在这儿等人来修完过来找我们。”
“我和你们一起。”王俊凯抿唇。
千玺有些无语地看了看两人，但也熟悉彼此的脾气，没再劝说，只是转身向前走去。
一路安静。
到了镇子的时候已经下午三四点，王俊凯和王源都有些跟不上，饶是千玺体力再好一路赶回来也有些累，刚进镇子便有人招呼，“易老师回来了？”
“恩，”千玺勉强勾起个笑容，认出是自己学生的家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能麻烦你把我们三个送回我家吗?路上车坏了，走回来的。”
那人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转身去后院开了平日运货的面包车过来，三人坐上去，车里一时只剩下司机有些好奇的疑问，“易老师，今天出了什么事情吗？镇上来了好多人找你呢。”
其实那些人刚来的时候，都是问他们认不认识一个叫易烊千玺的人，他们自然摇头，后来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忽然换了个法子，直接问起易老师的事情。
“人很多吗？”千玺微微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会........已经把自家翻了个底朝天吧。
“现在没了，你要是再早些回来还能见着呢，咱这儿还从没来过这么多人呢。”
“没了？”三人异口同声。
“对呀。”说话间，车已经停到了院子门口，千玺道过谢，看了看自家门口居然真的没什么人，一时反而有些不适应。
“易老师？”墙角有人站起来，带了些不确定地叫他。
千玺回头，正是早上那个少年。
“易老师。”那人确认了是他，走了过来，带了几分不安，“我，我........”
千玺笑，也不想怪他，“没关系的，只是，我刚才听人说，怎么后来走了？”
“他们来了也不知道你住哪里的，到处打听，大家见着面生，没人给说，找了一天找不到人，后来便回去了。”少年挠了挠头，有些怯怯。
“这样啊。”千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也是。
来了又找不到自己。
他忽然有些无语，怎么早上走的时候就没想到呢。
大概是下意识地觉得会和过去一样被堵得哪里都去不了吧。
“好了，以后小心点，快回去吧。”千玺笑，少年又道过歉，这才回去。
王俊凯和王源也有些没回过神儿。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时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
终究是笑了出来。
啧啧啧，少年成名，一直在别人眼底下过日子，没想到居然会有找不到的一天。
“进来吃点饭吧。”千玺终于露出自他们来后的第一个笑容。
晚上的时候王源借口屋内太热睡不着，抱了个毯子便躺在了屋外的摇椅上，一时只剩下千玺和王俊凯两人。
千玺面朝着墙，听得那人的呼吸似是睡着了，起身穿好衣服，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的睡相还是同原来一般，不怎么好，被子都快掉到了床下，千玺叹口气，过去帮他盖好。
水乡的夜里也是有些冷的，万一他感冒了赖在这儿不走怎么办。
千玺如是给自己找借口。
“睡不着？”刚合上门就听到王源的声音，千玺回头，淡淡地应了一声，“怎么还没睡？”
“你怎么了？”王源坐起身，毛毯滑到腰上，看着千玺走到另一张摇椅上躺下。
“没事。”
王源有些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出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这点时间，便是要争吵什么也来不及吧。
只是再看千玺，也是打定主意不想说的了，王源只得又躺下。
算了，明天问问王俊凯吧。
良久。
“你睡了吗？”
困意刚上来的王源瞬间清醒，“没。”
“我.......问你个事。”千玺有些犹豫，却还是侧过头问他。
“你说。”王源也侧了侧身子。
“那个oean.......和我很像吗？”
“你怎么........”王源挑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像是肯定的，都是看着你的录影模仿的，又有人教着怎么说话怎么笑，怎么会不像。”
“像啊.......”千玺闭上眼喃喃。
难怪。
“千玺？”王源有些担心地叫了他一声。
却没得到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身边的人传来一声叹息，“你不是一直想问我为什么不回去吗？”
王源知道这是他要说些什么了，只是“嗯”了一声。
“我怕啊。”那人的尾音拖得有些长。
“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一个人守在这个地方，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的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可也到底放不下啊。”
“你不是好奇我今天为什么要回来么？”
“我怕他们找到那些东西啊。”
“他的照片，每次演出的录像，原来写给我的东西，都在啊。”
“我一个人作茧自缚止步不前，可不代表他还留在原地啊。”
“你总说他有多忘不了我。”
“可是........他是忘不了我呢？还是忘不了他自己？”
“他，他..........”王源不知道怎么接话，“至少他对你肯定还是喜欢的，不然也不至于.........”
“是啊，你们都觉得他喜欢我，甚至比过去更喜欢我，做出那副模样，怕是所有人都觉得他用情至深吧？”千玺打断。
“可是，谁知道他是喜欢我呢，还是..........又一次执念？”千玺声音低下去，隐隐有些疲惫，“我怕了。”
“你.........”王源想开口安慰，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我也想，要不就装成他还喜欢我的样子自欺欺人吧，这次他落下脸面来找我，我跟着走便是了。”千玺自嘲地笑笑。
“可是，我刚才帮他盖被子的时候.........”
“他嘴里叫的却是.........却是别人的名字啊......”
“所以，再有第二个人，让他习惯了，那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不是的...........”王源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叫的是oean吗？那只是个替代品........”
话没说完，连自己都有些不信。
替代品？
任谁也看得出来，王俊凯对oean........确实和别的不一样吧？
王俊凯当着oean的面不再叫他千玺，经纪人和oean都觉得是要换人了。
可他清楚。
王俊凯能跳出千玺的圈子去再看这个人，已经证明了，他........是不一样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所以，你要放弃了吗？”忽然，身边的人语气带了些嘲讽，千玺讶然地抬头，“你........”
“所以，要给那个替代品低头了么？就这么放弃了么？”王源冷眼看着他。
“源儿.......”
“难怪你比不过别人，易烊千玺，你也就这点本事。”王源毫不顾忌地打断。
“你这样不就是别人要的么？”
“呵，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厉害的很么，觉得他怎么都忘不了你么，现在看看，好像也不是么。”
“你这样没志气的人，说实话，还真不适合呆在王俊凯身边呢。”
“骗自己好玩么？”
“怕他忘了自己，就装作是自己先离开的模样，然后做样子给所有人看，证明你易烊千玺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也亏得他配合你这么些年。”
“其实心里不知道害怕过多少次了吧？”
“怕自己留不住他，怕他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觉得与其他先开口说离开不如自己先走是吧？”
“觉得这样就不会丢人了是吧？”
“易烊千玺，你也就这点本事。”王源不屑地撇撇嘴。
“把所有的希望压在别人的身上，你们两个，谁放不下谁，外人不清楚，自己清楚的很吧。”
“现在，他居然演不下去，居然当着你的面叫了别人的名字，心里更是没底了吧。”
“你也就........”
“够了。”千玺沉着脸打断。
“呵，你大概也就只会自怨自艾，装装不近人情的模样罢了。”王源并不打算住口。
“我说，够，了。”千玺一字一句，语气压着些被人说中心事的愤怒。
要是换了平时，别说王源，便是王俊凯也不敢在千玺这样的时候触他的霉头。
可王源到底还是个不怕死的，“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千玺死死地盯着他，半响，颓然地倒回椅子，任由他在一旁冷嘲热讽。
王源看着这样的他，终于软下语气，“喂。”
“说完了？”千玺笑，“没事，你说的也是实话，继续。”
“你........”王源有些气恼他哪怕是这般刺激下仍旧不打算做什么的放弃，一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稍微表现点在意的样子？就不能稍微有点斗志？不为了王俊凯也为了你自己行不行？你知不知道现在圈子里的人都是怎么看oean的？过不了多久等《miss》正式出来了，你才是那个替代品！谁还记得易烊千玺？！你这么多年努力拼下来的东西，也不过给别人做了垫脚石！”
是吗。
自然是不甘心的。
只是。
“现在回去，还有人......记得我吗？”半响，身边传了幽幽的叹息。
“自然。”王源安下心，知道他既然主动提起，就多半是下了决心。
况且。
他这般的人。
谁能忘得了。
“玩了这么久，你.......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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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上篇：最后一句不是xk说的，是源儿说的]
王俊凯做了个梦。
千玺走后这自然不是第一次梦到他，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噩梦。
隐约记不清做了什么样的决定，竟然让千玺冲他笑的有些过分的好看。
不对，他挑眉。
这个人........不是千玺！
“oean！”
他恍然，惊觉被隐瞒了些什么，愤然喊出声，将那人一把推开，手却意外地穿透对方的身体，他惊讶的收回那人却又重新出现，嘴角依旧是诡异的弧度。
只是........是什么样的决定呢？
王俊凯醒来，皱眉，却始终回忆不起。
带给他的感觉，居然像是个.........比亲手送走千玺更后悔的决定。
呵。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
怎么会有比这个更让他后悔的。
不过是个梦罢了。
起身，下床，却看到旁边的床铺上收拾的整齐，他急忙冲了出去，顾不上衣服还有些凌乱，“千玺？！”
“醒来了？千玺刚走。”王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报纸，见他出来，头都没抬。
“你居然让他走了？！”王俊凯抬脚冲着他的摇椅踹过去。
“谁让他走的？”王源有些讽刺地上下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王俊凯无力地抓了抓头发。
“行了，回去把你自己收拾干净，我给你定了十点的飞机。”王源翻过一页报纸，发出哗啦的响声。
“你先回去，我再待会儿。”王俊凯摆摆手。
“随你，反正我和千玺下午回去，你要留下帮忙看着房子，估计他也是不介意的。”
“什么？！”王俊凯瞬间抬头，只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王源不再说话，任由他在旁边几番催促也不肯再开口，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这才抬头，“回来了？”
“恩。”千玺点点头。
“怎么了？舍不得？”王源见他情绪有些低落，放下报纸，起身跟着走进屋里，“打过招呼了？”
“我和校长交代过了，”千玺打开行李箱重新仔细地整理，“学生们明天才开始上课，没来得及见。”
“要不是时间这么巧，你可以和他们打过招呼再走的。”王源有些可惜。
千玺顿了顿，笑，“也罢，见了面怕是舍不得了，还不如就这么走了。”
镇里的老师来来去去，孩子们再不舍也终究是要习惯的，他不是第一个来的老师，也不是第一个走的老师。
只是，对自己来说，大概是这辈子唯一一次这么纯粹地去当老师了吧。
然而。
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代价。
王俊凯全程用难得的白痴眼神看着他们说话，收拾，做饭，吃饭。
惊喜来的太突然。
只要千玺回去。
只要千玺还愿意呆在北京。
在他的认知里，和千玺原谅他大概就是一个意思了。
原谅了，是不是就离.......不远了？
一脸痴笑。
看得千玺手有些抖，终于放下筷子，“那个，几点了？”
王源知他意思，“王俊凯，你十点飞机，该滚了。”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们一起？”王俊凯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王源好像说了，他和千玺下午才走。
“哦？你说呢？”王源有些莫测地看了他一眼。
王俊凯沉下脸。
忽然想起走之前那次有些巧的过分的偶遇。
是时候..........把一些东西处理干净了。
“那行，我先走了。”起身，冲两人打过招呼，上了昨晚修好送来的车，不再回头。
他们晚些回去也好。
他也有些事情......要做。
“想好了？”王源看着那人的车尾消失在视线里，回头，最后一次确认些什么。
“还有别的选择吗？”千玺笑，“你说的对，玩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从容淡定，气场全开。
这才是易烊千玺。
独一无二的易烊千玺。
别人再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易烊千玺。
王源笑。
都眼瞎了么。
怎么可能有人像他。
5月3号。
后台的oean难得在脸上显出些兴奋。
今晚过后，大概.......他就不是他了吧。
等十几天以后《miss》发行，大概，他，也熬出头了吧。
“易，烊，千，玺。”他眯眼，在上场前最后念了一遍，与平日温润的模样有些不同。
灯光暗下来。
这是，一个人的舞台。
dancer是个已经创办了有四五年的节目，纯直播，无广告。
有两个固定的嘉宾，一个是专业的舞蹈老师ponl，和业内大牌多有合作，主要负责对选手的专业点评。
另一个是综艺一哥王源，关键是衔接其他嘉宾和ponl之间的点评，也负责安抚前来参与的选手万一因受到否定而过分激动的情绪。
参与的选手大多是些刚入圈借一些影视剧或者某一首歌忽然走红但也有潜力更上一层楼的新人，隔上几期，也会请一线的人物来参与。
每场共五个嘉宾，除去王源和ponl还有三个特邀嘉宾，每三期换一次，都是一线或者超一线的明星，纯粹是为了拉高收视率。
再也有对选手隐隐的压制，就算参与的有胆不卖王源面子，也总要看在这些前辈或得罪不起的人的份上笑着下台。
至于主持人么，大概就是走过场的吧。
或者说是报幕员来的更合适些。
dancer的现场设置是一个半圆围着舞台，观众席分五个部分。
每个观众席前有特设的观察位，可分别从五个角度全方位观看选手。
表演期间观众席一片黑暗，嘉宾可自由走动切换观察位，表演结束后灯光亮起再回到嘉宾席。
这样不仅有利于嘉宾多角度了解选手，也可以因为看不到观众而减轻选手的紧张感。
这一期的直播现场，灯牌有些多。
前面两个选手表演时的掌声加起来都不如主持人介绍第三个人出场后的掌声来的响烈。
“今天的最后一位选手，是因电影《次生》名声大噪的实力新人，他在舞蹈方面的造诣又是怎么样的呢？让我们用掌声来迎接人气偶像oean的舞蹈首秀！”
有些熟悉的前奏。
“three，two，one！”
少年低头时看不清面容，一时竟让人有些恍惚。
每一个转身和动作都无可挑剔。
和前面的两人确实不在一个level上。
音乐结束，灯光亮起。
主持人惊叹着上前，“原来是这首歌！不愧是和前辈齐名的实力派新星！oean的舞蹈让人大吃一惊啊！”
“和那位前辈是不敢比的。”少年谦逊的模样和那人年幼时也是像的七七八八。
前辈是谁，没人不知道吧。
“oean不用这么谦虚哦，让我们来听听老师是怎么点评的吧！ponl老师，你怎么看oean这次的舞蹈首秀呢？”
一向以不留情面点评闻名的ponl难得的有些沉默，半响，终于开口。
“这支舞，有人比我更有说话的资格。”
主持人有些头疼，这祖宗又怎么了？
却还是得圆下去，“ponl老师说的是源哥吗？毕竟当年.......”
王源忽然笑着打断，“你今天忘带台本了吗？导演没告诉你我们新来了一个特邀嘉宾？”
主持人有些不好的预感，强笑，“那么，是谁呢？”
王源打了个响指。
灯光落在黑暗的观众席前正中的那个观察位上。
那人抬头，浅笑。
梨涡清浅，眉眼如画。
“好久不见。”
现场一片哗然。
继而，全场起立整齐地喊出他的名字。
易烊千玺。
是了。
王源心里暗叹一声。
也只有易烊千玺能有这般的本事了。
毕竟是让人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形容加在他身上还觉得不够的人。
是走了三年却不会让人忘却的人。
是无论什么时候出现，都让人眼前一亮的人。
大概也是........唯一配的上被称作惊艳的人。
有一句形容人美好的说烂了的句子。
但王源觉得放在那人身上才是真正的契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易公子，好久不见。
欢迎回来。
“竟然是.........是........”任谁也看得出主持人是真的不知道，脸上的慌乱已经掩饰不住。
毕竟是走台本的人，这般的意外，也是为难他了。
“易烊千玺......”oean喃喃，直直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这个人，他看了千百遍。
在录影里，mv里，电影里，电视剧里，舞蹈教学视频里，甚至那人的手机里。
却从没这么仔细的看过。
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说他们比不上他。
这样的人。
拿什么去比。
相比之下其他三个嘉宾即使剧情有些急转直下倒也平静的多，最初的意外过后，起身打招呼，“千玺，好久不见。”
千玺微笑点头。
“怎么样？oean，可别说师兄不照顾你，你不是一直想见见千玺吗？师兄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帮你请来的。”摄像镜头将王源微笑的星星眼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全然是关照后辈的模样。
“谢，谢谢师兄，麻烦了。”oean回过神，勾起个有些勉强的笑容。
好在镜头的重点根本不在他身上，匆匆一扫而过便又晃回了千玺，“oean是吗？很早就听说你了，果然厉害。”
真心实意的赞美。
确实厉害。
“千玺，难得回来一次，不如，你和oean一起来跳一次吧？今天不是5月3号吗？早上还看到记着你的人在微博刷话题呢。”三个嘉宾都同千玺或多或少有过交集的，笑着邀请。
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
易烊千玺回来了，他们不知道，主持人不知道，导演组和王源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那就是要表现些什么的。
卖个面子，何乐不为呢。
至于台上的新人么，还入不了眼。
“千玺，我这个师弟可是仰慕你很久了呢，天天说着想要见你，给个面子呗。”王源看了眼oean，又看向他。
千玺浅笑，“我今天也只是个看客而已，不过对这个曲子有些特殊的感情罢了，许久不跳，断不敢和oean一起的，要是错了节拍，岂不是成了笑料？”
观众席上发出善意的笑声。
oean却觉得那声音格外的刺耳。
看客？特殊的感情？不敢？错了节拍？笑料？
易烊千玺，你在说给谁听？
他有些挑衅地对上那人的眼，神情是该有的惊喜和应有的激动，“前辈，多多指教，拜托了。”
90°鞠躬。
千玺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观众席上便齐声开始喊“斗舞！斗舞！斗舞！”
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他有些推脱不开的无奈，“斗舞不敢说，请oean不要嫌弃地带着我这个老人家回忆一次才是真的。”
嘉宾笑开，“你要是老人家，我们是什么了？”
“前辈。”oean让出身边的位置。
“那.......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了。”
一步步走下来。
舞台上的灯光再次熄灭。
枪支摩擦的声音，伴着低沉的男声。
“trackformers.”
真是熟悉的感觉啊。
“this is the remix.”
有多久没跳舞了？
“three.”
有多久没站在这样的舞台上，享受所有人包括他在内的万千宠爱？
“two.”
真是浪费啊。
“one.”
还好，不算太晚。
“我回来了。”
喃喃的声音泯灭在舞台的音响里，再没发出一丝回音。
我，回来了。
x
低头，沉肩。
抬眼，起手。
转身，走位。
屈膝，甩头。
抖肩，回眸。
侧身，退步。
收拢，展开。
遥遥指向台下。
他笑。
这是........他的舞台。
鞠躬，掌声雷动。
oean亦站在灯光下。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眼神。
可是.......
那欢呼声里，大概，没人记得他了吧。
明明是两个人站在舞台上。
为什么。
他会觉得。
自己........不存在呢？
这意外的插曲占了不少的直播时间，最后不得不仓促收尾，导演喊了结束，主持人向着千玺欠身，“前辈怎么忽然回来了？源哥也没和我说。”
“临时的决定，下午才刚到北京，给你添麻烦了。”千玺有些歉意。
年轻的主持人还想再问些什么，却有同事过来叫了去安排事情，一时台上只剩下oean和千玺两人。
眼看着嘉宾席上的人走了过来，oean低头，调整好情绪，声音几不可闻，“易烊千玺。”
千玺淡淡地看他一眼，不再答话，只等原来有些交集的人走上来，一一打过招呼，“好久不见。”
“好啊你，忽然回来还真是吓了一跳，王源你也不够意思，都不给咱说一声。”有人笑着打趣。
他们原先也是多少在一起来往过的，说着话走下台，偶尔还夹杂了些过去的回忆。
似乎忘了台上还有一个人。
灯光应景的熄灭，这片地方........好像确实看不到人了。
“你.......好自为之。”
ponl不知道怎么，又回身，走到oean跟前，皱眉说了一句。
到底他也算是他的半个老师，抛去因为千玺而对oean若有若无的不满不说，私心里却是不想让他最后难堪的。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少年难得的苦笑。
“这只是个开始，你.......比不上他。”ponl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
易烊千玺，他自然是熟悉的。
确实厉害。
“以后的事情，可说不准。”少年抬头，眼里有着坚定，正是不放弃的模样。
ponl叹口气，转身离开。
他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
你有的，他都有。
你没有的.......他也有。
你拿什么比。
更何况。
大概在那人心里，压根没觉得这是一场比试吧。
“斗舞不敢说。”
千玺是这么说的。
谦逊地让人挑不出来毛病。
可他岂会不知。
不是不敢说。
怕是，压根看不上吧。
和他斗舞？
没资格。
易烊千玺某些时候不动声色的狂傲，颇为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同那人呆久了的缘故。
酒席散后，众人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千玺和王源走在一处，看到导演有些脚步不稳地走过来，“千玺？”
“前辈。”千玺扶住他。
“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顿了顿，没再犹豫，“大概是不走了。”
“那就好，”导演有些摇摇摆摆，“那，联系你的话还是找小任吗？”
“我可没脸再见任姐了，”千玺笑，“前辈有事直接找我就好，源儿那儿有我电话。”
“你呀！”导演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身后有助理赶过来扶着他走远，没再多做交谈。
“走了，咱哥俩庆祝去，回来头一天，旗开得胜！”王源看着旁人离去，笑着搭上他的肩，千玺也难得的被感染了久违的喜悦，笑，“走呗。”
和王源聊着天，手却有意无意地划过锁屏，关上，又打开，循环往复。
王源笑，只当没看见。
“小凯啊，今天麻烦你了。”有些歉意的声音。
王俊凯摆手，“前辈说哪里话，我本来也是闲着的，有什么事情以后直接叫我就好。”
“哎，本来是你难得的假期，赶紧回家吧。”
“好，那我先走了。”礼貌地欠身，下楼发动车，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没了电，有些烦躁地甩在座位上，向公寓的方向驶去。
本来今天早上回来以后偷偷查了机票，是要去接王源和千玺的，路上却被叫走去讨论一个新戏的主题曲，等结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俊凯嚣张不可一世，看起来好像谁的面子都不卖，心底却是有数的。
借口发脾气躲开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避免接触反而省了些麻烦，真正有些本事的，他一个也未曾得罪过。
这大概也是人人都惊奇他这般的性格居然还没有被排挤在外的原因吧。
只是。
他苦笑。
终究还是因此而失去了什么吧。
有些不耐地握着方向盘，八九点的北京即使是假期也是拥挤的，三个红绿灯过去了他还在十字路口的这边。
路边有所高中，第三天假期已然开始上课了，大概是下了晚自习，学生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些嘈杂的声音不可避免地传进来。
王俊凯伸手便要将车窗升上来，却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真是无语了，要是不上课肯定不会错过的！”女生的抱怨。
“不过千玺怎么会忽然回来了？”同伴有些疑惑的声音。
千玺？回来？
为什么她们会知道。
“不管了，回来就行，今天说什么也得把重播补上，刚刷微博群里都炸了，啧啧啧，我们千哥果然实力碾压，有个姐姐正好在现场追辛景的行程，离舞台特近，说当时那个oean的脸色难看的要死。”先前说话的女生。
重播？现场？oean？
王俊凯飞速想了想最近oean有什么行程。
好像是.........dancer？
“说起来，其实oean也挺可怜的，要不是和你家千玺长了一样的脸，估计喜欢的人会更多吧，至少你家的人不会那么讨厌。”同伴有些惋惜。
“可怜？一样的脸？再别了，他才是真正地整的爸妈都不认识了吧？”女生冷笑，“不自量力，整成那样也就算了，无所谓，可倒贴就是找死。别的不说，今儿什么日子，他既然口口声声说千玺是他不敢企及的高度怎么会不知道，还敢跳那个舞？也亏得千哥回来，no对比no伤害，打脸了吧？”
“今天？”
“你不懂,今天........”女生给同伴解释着，渐渐走远，话语有些听不清。
王俊凯有些愣，对比？千玺今天也跳舞了？
后面的车响起了喇叭，他这才惊觉绿灯已经跳了过来，急忙发动车向公寓走去。
进了门难得连鞋都没换就将充电线连上，看着开机的画面有些烦躁，转了转手机，屏幕刚亮起便想也不想地拨通那人电话，“喂？”
大概是急着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注意电话一瞬间就接了起来。
“喂。”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千玺？你在哪儿？”
这边千玺有些暗恼自己怎么就接了电话，还这么快，在对面王源有些调笑的眼神里一时竟然没转过弯，口比脑快，“在王源儿家这儿吃点东西。”
王俊凯二话没说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冲出了门，仓促间居然也没忘带上充移动电源。
千玺看着手机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这是.......挂了？”王源憋着笑，连声线都有些颤抖。
“你想笑就笑吧。”千玺没好气地把手机放回桌上，有些气恼自己的不争气。
怎么就给说了？
而且居然没有想走的心思。
他居然.......想等他过来。
王源看着他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色知趣儿的转开话题，“今天正巧赶上好时间了，以后呢，想好怎么办了吗？”
千玺这般情况下倒也还能仔细想了想，“你上次说，那个《miss》是他特意写给他的是吧？”
王源有些了然，“本来也就是写给你的。”
千玺沉默，复又开口，“我不曾争过什么，这次........估计要破例了。”
“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哪里算的上争呢。”王源知道他怕是还有些犹豫，宽慰道。
“我不敢赌了，”千玺苦笑，“涉及到他的事情，大概我要的不仅仅是胜算，而是万无一失了。”
“你们俩呀.......”王源不再说话，抿了口汽水，“他来的倒是快。”
王俊凯停好车走过来，就看到王源正拿着一串丸子指着自己，“哟，怎么知道是这儿的？”
“你除了这儿还会去哪儿，”王俊凯不耐地瞥了他一眼，看向千玺时有有些小心翼翼，“有个前辈临时叫我，没顾得上去接你。”
千玺笑，没说话。
“对了，我路上听说你和oean.........”
“这是给你家小孩来找场子了？”千玺打断，不想从他口里听到那人名字。
“不是，他，我，我，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俊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么些年过去了，语死早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千玺心里暗笑一声，不再故意挤兑他，“过来照张相。”
王俊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没半分犹豫地把脸凑过去。
相比之下王源就有些不那么配合，“干啥呢这是，吃完再拍行不行？”
“事儿那么多啊你？”千玺不由分说地揽过他的肩，也不顾他嘴里还吃着东西，对着屏幕勾起嘴角就拍了下去。
“我去，真是够了。”王源挣脱开，“干啥呢你？”
千玺一只手在屏幕上打字，一手拿起丸子塞到他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唔。”王源被堵了一嘴，倒也不生气，反而颇有些知足的眯了眯眼。
王俊凯在旁边看着，有些插不上话，装作无事地打开手机，上了小号，首页果然都炸了。
有手快地把录影放了出来，居然也有碰巧去了现场的，难得的几张预览转发量多的吓人。
他勾了勾嘴角。
到底是易烊千玺。
手里没慢半分的转发点赞评论，“卧槽我千帅出新高度！”
满足地眯了眯眼，却看到特别关注上弹出一条消息。
什么情况？
他点开，正是他们刚才拍的照片，三个人凑在一起，千玺勾着王源的肩，后者嘴里还塞着丸子，完成了一个看起来像是被吓到的表情。
自己呢。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地靠着那人的肩，头偏向他的方向，虽然虎牙没有同年幼时般出现在每张照片里，可勾起的嘴角还是让人一眼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毕竟，自打那人走后，他的照片基本都是抿着唇的。
不是不想笑，只是走红毯或是拿过奖杯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看向身侧，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再怎么努力，也是高兴不起来的了。
“还和原来一样嘛[doge]。@王俊凯 @王源”
照片上的自己靠着他，竟然看不出两人尴尬的模样。
“我靠，你这手速！”那边的王源听到手机提示音，打开，显然也是看到了。
“那必须的。”千玺笑，把手机放下。
王源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王俊凯，暗自低笑一声，并没有直接转千玺那条。
“喂，我说你是不是忘了，居然敢发照片，信不信过不了多久就有人找过来了？”王源一只手敲着手机，冲千玺撇撇嘴。
“回见。”千玺拿起手机站起来，笑的无害。
“我送你。”王俊凯想也没想跟着起身。
“我去，你不会早就这么打算的吧？”王源惊得手里的丸子都掉到了盘子里。
“扯平了。”千玺摊摊手，转身离开。
王俊凯跟上。
“喂，不带这么小心眼的。”王源喃喃，嘴角的弧度却扩大不少。
自己给了王俊凯他的地址，他就甩自己的坐标给别人。
这就算是.......扯平了？
这么好说话？
“我送你。”王俊凯快步跟上他，带了几分紧张。
千玺脚步停了停，“辛苦了。”
“怎么会。”王俊凯没想到他会答应，生怕他反悔似的快步走到车前打开副驾的门。
千玺不说话，上去坐好，低头系安全带。
王俊凯从另一侧上去，安静的车厢里两人同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有些突兀。
“@王源：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查看图片]//@王俊凯：欢迎回家//@易烊千玺：还和原来一样嘛[doge]。@王俊凯 @王源 [图片]”
点开，竟然是他们两人前天初见时的照片。
千玺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王俊凯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他。
那模样，不像离开，倒真正是要回家。
水乡天然的背景，美的像是一幅山水画。
王源甩甩手，一脸骄傲。
不过几秒的对视都让源哥逮到了，这技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要不，考虑转行做个摄影师？
好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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